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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雪山放一把火-第15章 他看到了白日月光 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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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月前

周六的南市冰消雪融，彩彻区明。 已经打扮好的江林岸等到了曾酌的电话。 “我快到了，你可以到小区门口等我了。” “嗯嗯好，我不坐副驾驶昂，懒得系安全带。” “副驾有人坐了。” 等江林岸见到曾酌的车才知道是谁坐了副驾——曾酌的妈妈。 她神情紧张又羞涩地凑到副驾车门前，有些拘束地打招呼：“阿姨好。” 在阿姨无声又慈祥的笑容里，她才想起来阿姨是聋哑人，她便呈现出最灿烂的笑容以示礼貌。 今天曾酌借了舅舅的商务车开的，江林岸上了车看到宗寻、程序、石良和周鱼已经全部乖乖端坐在车上了，江林岸上车和宗寻笑了笑，然后和程序他们几个同时挤眉弄眼当作打招呼。 虽然长辈听不见，但是他们还是一副乖宝安静状，曾酌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无声地笑了笑。 余湘是最后一个上车的，她有些生疏地用手语和曾酌妈妈打招呼：“阿姨好，好久不见。” 曾酌妈妈莞尔一笑：“六年不见，又漂亮了。” 石良望着刚上车的余湘，小声感叹：“哎，你还会手语啊，学神就是啥都会啊！” 余湘解释道：“以前和曾酌是邻居，小时候经常跟着学，而且和他玩得会点手语。” 江林岸听完会心一笑，瞬间想象到迷你版的余湘和曾酌在一起玩，圆嘟嘟的小手打着手语，好有爱。 宗寻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莞尔一笑，满眼赞赏和爱意。 曾酌望着后视镜中的大家，愉悦染上了每个人的嘴角，此刻他深感幸福，幸福就是和他们在一起时，每个开心瞬间的总和。 把妈妈捎到商场以后，大家终于像点开开始键一样热热闹闹地说说笑笑。 “哎，江林岸，你的腿好长好细啊。”周鱼打量着江林岸的身材，紧身牛仔裤加上马丁靴，上身一件短款的奶绿色羽绒服。 “嘻嘻，就靠这双大长腿活着了。”江林岸抖了抖两条腿。 “诶，之前我想去北京看我主队的决赛，你们猜我发现了啥？”石良故作神秘地停顿一下，说：“咱们这里去北京的火车特别合适，深夜出发，凌晨五点到，正好看升旗，然后晚上坐车，早上就回来了。” 余湘听了眼前一亮：“诶，确实，有点完美，省了住宿。” 江林岸眨了眨眼，拖长声音问道：“要……不？” “走？”周鱼接上她的话。 “走！”余湘果断地把问号拉直成叹号。 宗寻挑了下眉：“今晚？” 三个女生一起重重地点了点头，做出了决定。 石良提醒道：“晚上十一点。父母那边你们都能搞定？” 余湘不在乎地说：“去看升旗，感受正能量，绝对行。” “走走走。”周鱼兴奋地鼓动着大家。 江林岸努力探头看了看曾酌的反应，发现他嘴角带笑，随和地笑着，她放心了。 她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在脑子里反复演练完，明确地吩咐大家：“下午回去通知父母，然后今晚十点带着校服集合，校服放曾酌车里，曾酌车直接停火车站，周一早上回来的时候在车上换校服直接上学。” 程序听完，佩服地惊叹：“我靠，爽，一气呵成，有点刺激啊。” 余湘激动地说：“成！” 江林岸舒坦地摊在座椅上，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就像冒险一样，刺激，解压。 到了游乐园，曾酌拿着七本学生证在售票口买票，江林岸站在后面和他们说：“等我发起个群收款昂。” 曾酌回头说了句：“不用。” 程序抬头看着价目表，淡季的学生票过分便宜，他开玩笑说道：“才99，又不是199，199的时候哥们需要你接济接济，现在不用。” 在游乐园泡了大半天，江林岸陪着他们玩了4D5D项目，玩了旋转木马，玩了激流勇进，到了下午，大家终于愿意和她去体验那些稍微极限一些的项目了。 过山车上，程序石良他们几个嗷嗷叫，曾酌和宗寻沉默安静地咬紧牙关。 过山车从最高点俯冲的时候，曾酌费劲地留意右边江林岸的反应，结果听见她在那不屑地轻笑。 别人在嗷嗷叫，她和个没事人一样旁边说：“我真是服了。” 曾酌闻言皱着眉无奈地笑了笑。 跳楼机上，大家正好坐成一个大半圆，在机器猛地一升一降中，大家又是一片鬼哭狼嚎，结束以后表示打死都不陪江林岸去蹦极了，只有曾酌愿意陪她。 当两个人穿好安全装备站在40米的高台上时，江林岸站在跳下去的地方，回头对曾酌说：“终于能跳下去了，一直想试试。” 曾酌再次想到了她的纸条上记录的梦境，是的，她做梦都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他沉静地站在江林岸身后，凑近她的耳边，认真地说：“这次让你跳，我陪你跳，以后一个人的时候不要跳。” 江林岸心里一酸，她眨了眨眼，换上灿烂的笑容，说：“好。” “那我先跳喽？” “嗯。”曾酌撤后几步，看着蹦极口的小门被打开。 江林岸背对着自己跳了下去。 那一瞬间，曾酌的心脏猛地一颤，然后有种窒息般的疼痛，仿佛她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一般。 而江林岸，跳下去的瞬间，生理上的反应让她有些后悔的感觉，但是紧接着她内心积压已久的痛苦压抑愤懑终于在这剧烈失重感中炸开，她瞬间热泪盈眶，她含着泪笑着，终于如愿以偿地接近到了死亡。 就这样坠死下去也挺好的，但是她抬头望见了月亮。 下坠以后是触底反弹，江林岸被一股力量拽住了，她心里一片澄净，她依然抬着头，眼睛里是那若隐若现的皎洁月影。 曾酌努力往下看，直到橡皮带把江林岸拽着往上弹，他才放心。 这时月亮出来了，带着些暗淡但是又依然清亮的蓝天中挂着这么一弯薄纱白的月牙，月牙下是一直在上升的江林岸。 他看到了白日的月光，是它，也是她。 我想你和月亮一样，一直存在，一直发光。 曾酌一脸宁静地望着，等着她上来。 直到她上来，和自己笑着说话，他才彻底放心。 “曾酌，我好开心啊。” 曾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换他走过去站在蹦极口处，他没有和江林岸一样面朝前方站着，而是背对着外面，朝着江林岸站着。 “你还要说些什么吗？”江林岸问完，对他做了个鬼脸。 却不曾想曾酌背对着外面，直接跳了下去。 江林岸的表情瞬间僵住，汗毛瞬间直立，心脏猛地坠落谷底，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席卷每一根神经，紧接着她感受到了浓烈的心痛。 他不说一句就直接跳了，如果这是真的，江林岸不敢再想下去。 曾酌平静地跳下去，又平静地弹上来。 他望着那弯月亮，一直想跳下去的不只是她，但是他会带着她只向上，绝不再向下。 等曾酌结束蹦极卸下装备以后，江林岸走过去在夜色中抱住他，闷闷地说：“你吓死我了。” “你跳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感受，所以以后我们都不要跳了。” “好。” “生日快乐，江林岸。” “生日快乐，曾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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