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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神座-第60章 代价
缘分什么时候到
6 月前

清晨，克里恩城旁的奥德赛河支流，清澈的河面上薄雾缥缈，皎净如纱，很是清新宜人。 不过，这初晨清新的氛围，紧接着就被几艘被烧焦的船只残骸打破。 烧焦的船板，零碎的布匹和船帆残骸，混杂着数十上百具不成人形的尸体，缓缓从上游飘向克里恩城的港口。 当这批烧焦的船只和不成人形的残骸，飘入克里恩的港口后，港口的守卫立刻通知了城内的骑士团。 数分钟后，全副武装的骑士团迅速将港口包围，数十名身披板甲手持长剑与盾牌的骑士肃立于港口周围，将所有前来探寻的平民和准备出河捕鱼的渔民拦住。 港口上，科兹威尔甚至没来得及换上自己带着低级保护附魔的银甲，只着一身凌乱的睡袍手扶着神圣长剑艾格玛拉，看着面前被捞起来的船只残骸，面色阴沉的象是要滴出水，眼神无比阴翳骇人。 “团长，查明白了。”两名骑士扶着长剑快步走上来报告，“是教会的人，而且其中有几人的着装是教会的战斗牧师。” “从残骸的痕迹和尸体的数量来看，大概有五十七名狂信徒和四名战斗牧师死于非命，从尸体上的啃痕，似乎是遭到了某种猎犬的袭击，不过其中还有一些类似于诺斯卡战斧的伤痕。” “似乎……”两名骑士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似乎是，北漠冰原南下劫掠的诺斯卡人和他们的冰狼。” 奥尔德尼帝国的北面，是一片一望无际且常年处于寒霜笼罩中的大冰原，其中不但栖息着凶悍的冰原猛犸和冰霜巨人，还生活着喜好冰寒山脉的银龙。 而在这片永世冷寂的冰原上，还生活着另一种人类，诺斯卡人。 他们是生活在北方冰原的蛮族，其文明程度比之奥尔德尼帝国相差甚远，基本上和茹毛饮血的原始人部落生活差不多，依靠捕鱼和狩猎冰原的猛犸锯齿虎为生。 也正是因为其恶劣的环境，所以能活下来的诺斯卡人基本上都是无比凶悍高大的野蛮人，哪怕是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和一名野蛮人对上，都很容易处于下风。 在寻常时期，这野蛮的诺斯卡人，只有一些临近帝国的诺斯卡人，会选择和帝国进行有限的交流。 他们出售捕获的冰鱼和猛犸剑齿虎雪豹的皮毛，以换取一些新鲜的果蔬和急缺的铁质用具例如铁锅和煤炭之类。 但在大多数时期，北方的诺斯卡人，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乘着龙舟顺着永不冻结的利爪海侵入奥尔德尼帝国的水路，顺着水路一路劫掠。 从各式铁质用具和武器装备，食物和财物，珍宝和皮毛衣物，到充当劳动力的男人奴隶和充当性奴和繁衍后代的女人，基本上所有东西都会抢个精光，雁过拔毛无所不抢。 此时的时节，已然入秋，即将入冬，出现一支带着冰狼南下劫掠的诺斯卡人，虽然有些为时过早，而且诺斯卡人并不怎么喜欢入侵过深，但格伦堡的历史上并不是没有过。 被诺斯卡人袭击，是一个比较令人信服的说法，毕竟除了这野蛮人，没谁敢动教会的人，而且还是屠杀了好几船教会的狂信徒与牧师。 科兹威尔很清楚，这支教会的队伍可不是被所谓的诺斯卡人袭击了。 他没想到，斯兰达尔的实力，在短短十数天内，居然成长到了足以围剿灰隼雇佣兵，屠戮教会牧师狂信徒的地步。 当初在森林中交手时，对方还是个随手可诛的小杂鱼，就算有那恶魔猎犬的协助，也不过是稍微麻烦一点而已，付出一点代价就能绞杀。 前后不过短短十数天，格伦堡内战的主动权，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对方全部掌控。 现在的他，花大代价安插在后方进行骚扰破坏的灰隼雇佣兵，被对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清剿了个干净，拉来对付恶魔猎犬的教会援军，被半路截杀全军覆没。 同为盟友的教会，被对方以阳谋的手段所隔断，而教会又不能公然对世俗政权出手，一旦出手必然遭到帝国方面的打击。 没了教会的援助，对方的实力尚且不明，而且还有个藏在暗处非常棘手的恶魔猎犬。 科兹威尔这才察觉，当自己在处心积虑准备以最低的损失夺取伯爵之位时，对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用阳谋分化了他的整体实力，还重新集结了一支完全不亚于骑士团的力量，甚至比骑士团更强！ “传出去，教会前往北方传教的牧师队伍，被诺斯卡人袭击，全员覆没，无一幸存。”科兹威尔沉声下达了指示，随后阴沉着脸离开了这。 听到他命令的一众骑士立刻将消息传播了出去，并组织人手和渔夫打捞起了河里的船只残骸与尸骸。 而科兹威尔在回到自己的书房后，从书桌上，拿起了一封信，信上的蜡封，是一把长管火绳枪的标志。 这个标志，在格伦堡，有许多人都知道，并且对这个标志的势力非常仇视。 和格伦堡接壤毗邻，并且断掉了格伦堡从东部山的矮人那进口煤矿和铁矿来源的，乌尔纳维选帝侯领的斯堪威亚伯爵领。 早些年，斯堪威亚和格伦堡之间就高昂的商路税爆发了冲突和战争，这一战，主动提高商路税来挑起战争的斯堪威亚伯爵，以优势的工业火枪部队成功击溃了格伦堡的骑士团。 格伦堡那一战不但惨败，还被斯堪威亚侵占了奥德赛河以东的土地，并且还进行了赔款与签订每年提供一定份额的粮食的条约，才免遭更多的损失。 早在科兹威尔回到黑石要塞时，大主教耶尔就让他去拉拢斯堪威亚伯爵的支持，以一个伯爵的支持加上他本人的威信给斯兰达尔扣上邪教徒的帽子，从而废掉他手中的把柄。 可一旦拉取斯堪威亚伯爵的支持，会被对方趁机勒索巨额酬金和支持的代价不说，还会被格伦堡的平民和部分贵族指责抵制，非常影响他日后继任伯爵后的稳定度和军事支持度。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在他送出那封求援的信后，斯堪威亚的伯爵托马斯·罗德里克立刻送来了回信，其中的内容差点没让他当场把信件撕碎。 对方不但要求格伦堡北面大平原畜牧业每年的产出要无偿划给他们百分之四十，还要求南方产粮地的安卡里多也将每年的粮食产出划给他们百分之三十。 并且，托马斯还要求，在帮他扶上伯爵之位后，他的原未婚妻薇瑟和女伯爵卡特琳娜，得充当质子送给他。 说是质子，但其中的深意谁都知道，高贵美艳的女骑士长和冷艳性感的女伯爵送到他手上，不出一个月就会被他调教成温顺地在他胯下婉转承欢的性奴。 不过，这点代价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是可以接受的程度了，毕竟再这么拖下去，自己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像条丧家之犬一样逃出格伦堡。 再说了，薇瑟对他而言，本就是一个弃子，就连对方的家族都放弃她了，自己再将她转手送给那个满脑肥肠的伯爵，也没什么所谓。 就算耶尔再问起，也能让他去直接找托马斯问责，自己需要的就是拿下整个格伦堡，再积蓄力量，卷土重来。 而且，对方也不是什么好处都不给，等拿下这场内战，斯堪威亚会重新开放东部山的商路，让格伦堡不用再限制于那三个伯爵领，可以自主购置煤矿与铁矿。 最重要的是，斯堪威亚还承诺，拿下内战后，可以共享一部分工业技术给格伦堡发展工业。 要知道对目前的格伦堡来说，工业程度那是一点都没有，在奥尔德尼帝国的工业程度排最末尾。 如果能拿到斯堪威亚的一部分工业技术共享，虽然不至于摆脱现在的窘境，但好歹有了工业基础。 虽然斯堪威亚的近几代伯爵，沉迷酒色荒废了政务，但工业技术有东部山的矮人扶持，还算是比较可观。 所以从收到信后，虽然对方提出的条件非常具有侮辱性，这丰厚的条件，还是让他按下了心底的怒火，没直接果断回绝。 现在看来，当初按下怒火的决策，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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