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族的命根子-第41章 终结
奈汐酱
2 月前

魏临川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楚御。” “你所言——可有佐证?” “可有人证、物证?” 此言一出,全堂静听。 刘盈眼神顿时一闪,却又迅速垂眸,藏住情绪。 而楚御抬眼望向魏公,唇角含笑,声音不疾不徐: “证据,自然带来了。” “草民怎敢空口诬告一位堂堂镇抚都使?” 他语声顿了顿,轻轻吐出一句: “刺杀草民未果、现今仍在台外听命待命之人——” “便是镇抚司刘都使座下义女——红绫。” ——轰!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堂内众役如同炸开了锅,不少人下意识望向殿外,脸上写满骇然与不信。 魏策脸色不变,而南宫倩柔微抬了抬下巴,神情玩味。 而就在这时刘盈身子猛地一震! 他原本端坐如钟,此刻却突兀地直起腰来,眼神死死望向殿门,仿佛想穿透那一层珠帘,看清外面是否真有人影站立。 他脸上那一瞬的惊愕与茫然,仅仅一瞬,却被不少人捕捉入眼。 可转瞬之间,他已强行将情绪压下,脸色铁青,嘴角抽搐,怒意翻涌: “……胡言乱语!” “红绫早在月前便被本使派遣去了南疆缉案,途中更换路引、隐匿行迹,如今仍在外地办差!” “你一个死囚,竟敢信口开河,污我义女?” “莫不是——有贼人冒名顶替,妄图借红绫之名搅乱堂局,反咬本使!” 他斥声而出,却语速略快,声音略颤,袖中五指早已攥紧,青筋毕露。 楚御静静看着他,眼中寒光微闪,忽然笑了一下,慢悠悠开口: “刘都使,听你这话——” “倒像是你自己,也不确定门下义女,如今身在何处?” 这一句话,仿佛钉入刘盈心口! 他面色顿变,脸上血色几乎褪尽,却又咬牙强撑,怒目而视,不敢接话。 堂下众人面面相觑,那些本还将信将疑的吏员,眼神也不禁浮起一丝异样。 魏临川眉头轻蹙,终于淡淡开口: “传人——” “将红绫唤入堂!” 全堂齐震!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殿门,珠帘微晃,外头风声簌簌。 刘盈脸色一瞬发白,双眸死盯帘口,喉结滚动,却再无言可出。 那一刻,整座镇狱之堂,竟静得落针可闻。 连两侧符吏、文司、武卫,也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每一个人都想知道——那扇珠帘之后,走进来的,会是谁? 而下一瞬。 珠帘轻摆,步履声响。 “哒——哒——哒。” 一道曼妙高挑的女影,缓缓自殿门而入。 她的头垂得极低,却在入堂那一瞬,微不可察地,朝楚御方向轻轻顿首。 楚御微微勾起嘴角。 这奴收的不错。 来到堂中,红绫跪伏在地:“属下拜见魏公!” 魏临川俯瞰堂前,缓缓开口: “你……是何人?” 红绫低头叩首,语声温顺: “回魏公——” “属下乃镇抚司登籍役女,属镇北司管辖,过往三载,常伴刘都使左右,负责内院事宜。” 魏临川淡声道: “登籍档册与调令,可有?” 红绫不语,只将怀中封卷递上。 左右吏目上前,接令查验,片刻后低声禀报: “确为刘都使之下属役女——红绫。” “身分、印记、调令、过往口供,全数吻合。” 堂中一阵低语再起。 而刘盈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他的手指死死攥住袖口,掌心渗血,嘴角抽动半晌,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殿中气氛如凝霜。 而那抹跪伏在地的红影,却纹丝未动。 魏临川冷眼望她,再度开口: “你既入堂,自知所为何事?” “如今堂上有人指你——曾于汀州西市,夜潜客舍,试图行刺翻案之人。” “你——可认?” 此言一出,全堂一震。 众人齐望红绫,只见她低垂的脖颈微微一颤,那红纱下的耳垂,悄然浮现出一层红意。 她抬头,却并未看向魏临川,而是先望了楚御一眼。 随即,她收回视线,缓缓俯身,将额头贴地,声音低柔却毫不含糊: “……回魏公。” “此事,属下知晓。” “属下……确于汀州西市,夜入一间客舍。” “原本,确是为刘都使所命——” “要取那楚御一命。” 此言一落,众人骇然失色! 魏临川眸光微凝,寒声道: “为何?” 红绫咬唇,俯身更低,缓缓开口: “属下不知楚御是何人。” “只知刘都使交予之令,言此人翻旧案不成,且持有密证,若流出——恐伤旧主。” “属下……不敢不从。” 话音落地,刘盈猛然暴喝: “胡说!血口喷人!” “她是我义女,怎会背我胡言!” 魏临川却抬手一拦,冷声道: “你且闭口。” 目光再落红绫: “你既供出受命行刺,可有凭据?” 红绫缓缓点头,伸手入怀,取出一封残折的黄纸折函。 “此令,为属下于堂前入夜之前,所持刺杀令信。” “上有刘都使亲签、镇北符印。” 魏临川微微颔首,示意吏员接过。 信纸展开,印记清晰,落笔为“镇北署外命”四字,下压朱印未干。 那一瞬,刘盈的脸色,彻底垮了。 他唇角微颤,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楚御站在堂下,戴枷之身,仍如铁柱般笔挺,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冷意: “魏公。” “草民所言——还请明察。” 魏临川垂眸审信,片刻之后,终沉声吐出三字: “……实证存。” 堂中震动如潮。 ——楚御一人,堂前申冤,直斥都使! ——而今人证、物证俱在! 刘盈,完了! 魏临川站于高台之上,手中折信随风微颤,双眸冰冷,一字一顿: “失察在前。” “行刺在后。” “人证在堂,物证在手,口供在案,印信俱全。” 他缓缓抬眸,冷眼扫向堂下刘盈,声音一字一顿,冰冷刺骨: “刘盈——” “可认?” 随着他的话落下,整个堂中死寂无声。 堂下文司、武卫、十二署使,无一人敢出声! 刘盈面色铁青,口唇发白,额头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强作镇定,声音沙哑: “那封……那封信是伪造的!” “镇北符印……镇北符印可以偷、可以仿!那贱人一定是——” “够了。” 魏临川冷声打断。 “红绫所供确凿,所呈之信已过镇署三查、文司比对,印线无误,笔迹为你刘盈亲手。” “再有反驳——也留堂后再辩。” 魏临川目光如刃,望向堂侧两列武卫,沉声喝令: “来人——!” “镇狱台律存当日,命即刻执行——” “刘盈,命人行刺翻案之人,证据确凿。” “即日起——革去都使之职,押入镇狱后牢,待三署重审。” “收监——听审!” 声如寒刃,杀气凛然! 堂下两列武卫猛然出列,甲鸣刀响,步伐如一。 “——领命!!” “收——!” 数名镇署卫士当即冲出,长刀横胸,齐刷刷逼向刘盈! 那一瞬,整个镇狱堂杀气弥天! 刘盈脸色剧变,猛退一步,双臂张开,几乎失声狂吼: “我乃昭华命官!你们敢——!!” 可魏临川冷冷望着他,只一句: “命官犯法,法先加身。” “刘盈。” “你——失格了。” 这短短五字,如万钧巨石,压断了刘盈最后一口气! 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眼中满是血丝,唇角哆嗦,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下一瞬,冰冷的铁锁“哐啷”一声扣上,镇狱台正堂——一位堂堂镇抚都使,竟当场被锁、被收、被押! 全场震惊。 楚御抬眼,冷冷看着那狼狈至极、双膝被按、衣袍掀起的刘盈,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讥讽—— “这第一笔账,咱们清了。” —————— 后面不会写这么长的剧情了,感觉把控不住,后面应该是小案子,然后加上修炼。